
第三天放假等於最後一天放假,待在院子聞梅香、數蛙。蛙,那是一群新搬家來的鄰居,他們從不表明家中有幾個人。
一群穿著褐色皮大衣的蛙,在院子的池塘裡像一群老人一樣,頭探出水面,身體留在水裡,眼睛上眼皮遮半,泡著低溫溫泉,喉嚨還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,一隻接著一隻唱,歌聲有的洪亮,有的沙啞,是個失敗的長青合唱團。只有一隻落單在梅樹上,於是水池內的都叫“阿水x號“,唯一在樹上的就叫“火樹“。
火樹整天都待在樹上,把自己固定在樹枝間,他身旁四周的粗樹枝,正好擋住冬天的寒風。他縮著身體,背上不停的流汗,以保持水分平衡,對我趕來的小飛蟲一點興趣也沒有,火樹睡著了嗎?還是他正在想,如何跳下比身高高數百倍的樹頭。......直到晚上我用手指敲敲他的頭,才緩慢的移動,向更高的樹梢移動。
他是一隻不怕高的蛙!?

阿水ㄧ號和阿水三號
阿水一號不是第一隻被發現的蛙,而是數蛙時,正巧第一隻被數到的蛙。永遠沒有真正的阿水一號,如果他西哩呼嚕的跳進水裡,也許就有其他的蛙取代他的號碼。第一隻蛙,其實是火樹。
最難發現的蛙,是阿水三號,他躲藏在草堆後,當我躲起來時,他快樂的唱歌;拿手電筒找他時,他卻躲著、偷偷望著;最後直到手電筒照到他,如黑珍珠般的眼睛反射著光芒,他正用少女漫畫的水汪汪大眼看著搜尋者。

阿水四號
一直猜想他是原本的阿水三號,但因為他換了個位置,所以又重新數蛙。
阿水四號的姿勢是最漂亮的,他明亮的雙眼正好與晚空中的下弦月對看,如果這是秋天,還頗有愜意。
水池最後有五隻蛙,潛藏在水底的也許更多,水濁浮浮萍,真難看穿水池底。樹上的那隻,也不知所以然,獨占樹頭是為了什麼呢?
不過,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?離水池最近的河,至少要過半座山和一條馬路!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